宋城之恋

《宋城之恋》由作家出版社在中国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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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之恋》连载之三:第一章 酒吧邂逅 (下)

(2021-07-05 11:50:04) 下一个

从交大闵行校园到许新浦东的家约有三十多公里。平时回家,他通常是先骑车到邻近的地铁站,搭乘坐地铁回家。跟搭乘计程车相比,乘坐地铁可以避开路上的堵车。尤其当母亲不在家时,他更会选择乘坐地铁回家。这样他可以在中途下车,先找个餐馆吃晚饭,然后在街上随便逛逛、或是去酒吧坐坐,让紧张了一周的身心放松一下。

 

今晚,许新也打算采用同样的套路。当地铁到达上海体育馆站时,他从那儿下了地铁。体育馆站的附近有不少餐馆和酒吧,晚上比较热闹。在交大上学的这几年里,许新没少光顾这些地方。

 

许新从地铁口走出来,准备去一家日式寿司店吃快餐。不巧的是,今晚那家寿司店的生意特别好,店内一个空位也没有。许新失望地从店里退出来,在街上逡巡着,想再找一家餐馆试试看。还没等他走出几步,抬头瞧见了一边巷子里的霓虹招牌,上面写着“穿越”两个字。

 

穿越是一家以怀旧情调为主题的酒吧,在此地算是个较高档的去处。与众多充斥着三、四十年代旧上海情调的酒吧不同,穿越内部不仅装潢豪华,而且场地很大。在大堂里,有一个面积不小的酒吧舞台,并配有由电脑控制的智能灯具,可供一个小型乐队演出。穿越为了招徕顾客,晚间常请人在酒吧舞台上表演助兴,节目大都以舒缓柔和的爵士乐歌舞为主,偶尔也会安排一些摇滚乐曲,将酒吧内的气氛带到高潮。

 

许新停下了脚步,想先进这家酒吧里放松一下。于是他走入巷子,推门走进了穿越。

 

穿越酒吧内的光线忽明忽暗,气氛中混杂着朦胧与暧昧。这家酒吧许新之前曾来过几次,对里面的环境和酒水的种类都相当熟悉。他很快便找了一张靠角落的小圆桌,一边在椅子上坐下,一边把书包放在桌下的地板上。

 

一个瘦小的服务生朝他走来,递给他了一份酒水单。

 

“先生要点儿什么?”服务生小声地问。他边问,边拿着笔和小本准备写单,象是催许新赶紧回话。对于许新一个人到酒吧来,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年头,单身来酒吧寻欢消遣的人多了去了。

 

许新翻看了一下酒水单,很快说道:“先来杯金菲士吧,要加冰。”

 

那个服务生听了,飞快地用笔在小本上划拉了几下,也不再多问,利索地收了钱和酒水单,转身走开了。

 

许新朝四下打量着这家酒吧。由于是周五晚上,酒吧里的客人不算少。在酒吧舞台上,一位大叔模样的人正在表演。他坐在舞台正中的一把椅子上,一边拨弄着一把破旧的吉他,一边哼着一首年代久远的歌谣。不少客人三三两两地围坐在舞台附近的桌子旁,一边喝着酒水,一边欣赏着台上的表演。

 

不一会儿,服务生端来了许新要的金菲士。这种用杜松子酒、柠檬汁、糖浆和苏打水调配出来的鸡尾酒,许新十分喜欢喝。常听人说,男人喝鸡尾酒一定要简约而不简单。在许新看来,这种调配出来的低度鸡尾酒,恰好符合了这个要求。金菲士闻上去有一股柠檬味的清香,喝起来又有点淡淡的酸甜,非常符合他的口味。

 

许新拿起杯子抿了一大口。柠檬的味道夹带着冰块的清爽,连同杜松子酒酒精的刺激,立刻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原先紧绷的身体顿时松弛了下来。这种鸡尾酒,许新在别的酒吧里也喝过,可好象只有这家调酒师调出来的才是他最想要的口感。他又猛得喝了一大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把目光转向了舞台。

 

这时,台上的那位大叔刚唱完了一首歌。他没有下台,而是把头转向一边,象是在等什么人。果不其然,一个高高瘦瘦、文艺气质的男生,手里拎着一根萨克斯管很快走上台来,站在了大叔的身旁。两人先是小声地嘀咕了几句,随后大叔把手里的吉他放下,从支架上取下了麦克风。随后,文艺男生用萨克斯管吹响了前奏,大叔跟着又唱起了一首追忆往事的歌谣。

 

或许是因为阅历尚浅,许新对这类伤感怀旧的歌并不太感冒儿。平心而论,舞台上两位表演者的配合也不尽完美。尽管文艺男生压低了音量,可从萨克斯管发出的低沉曲调,还是盖过了歌手演唱的声音,让大叔的歌声听起来时断时续,失去了本该有的连贯性。当这首歌谣终于结束时,许新也差不多喝光了杯中的饮料。空腹喝下了一杯鸡尾酒,让他更觉得有些饥肠辘辘,便准备起身离开酒吧。

 

正在这时,伴随着大叔和文艺男生的离开,一位身穿白裙子的女孩走上来台了。不知是何原因,许新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刚上台的这个女孩,看起来二十岁左右,中等偏上的个子,身材有点消瘦。她的脸庞精致,眼睛很亮,长发被扎成马尾辫束在脑后,在灯光下显得楚楚动人。她身穿一件连体的短裙,裙摆刚好遮住了膝盖,露出了圆润柔美的小腿。在举手投足之间,她流露出的似乎是一种单纯与优雅。可细看之下,却又有几分冷艳与高傲。

 

霎时间,许新觉得喉咙有点发干。这倒不是因为他没见过世面,一下子被美女晃了眼。在生活中,许新常随母亲参加嘉华公司举办的公关活动。在聚会时,免不了会请一些模样标致的模特们前来助阵。因此,许新有不少跟年青靓丽的模特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然而对那些美女们,许新只会觉得她们高挑漂亮,却从没对谁真正动过心。可台上的这个女孩却让他十分心动。咋看上去,他仿佛觉得以前曾在哪儿同她见过面,可仔细去想,又没有这回事。或许,这只是当人遇上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异性时天然的反应吧。

 

许新不由自主地拿起杯子又猛喝了一大口。这次他喝进嘴里的,全是些又凉又碎的冰块。刚巧此时有一个服务生从他的身边走过。许新连忙叫住他,又要了一杯同样的饮料。

 

轻缓的音乐徐徐地奏响。舞台上,那个女孩舒展地扬起了一只手臂,开始跳起一支独舞。

 

台上跳舞的这个女孩名叫谭晓清,是上海舞蹈学校二年级的学生。谭晓清来自四川省重庆市的一个普通家庭,祖辈原是中原人士,在抗战时期才举家搬到了重庆。她的父亲在一家船舶企业工作,母亲是一位小学老师。

 

从几岁起,谭晓清就开始学习跳舞,并逐渐对舞蹈产生了热爱。平时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跳舞,梦想着将来能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舞蹈学校。谭晓清是个独立的女孩,虽然在舞蹈学校的学业并不轻松,可生活在上海这样的高消费城市,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她只好利用课余时间打点工,来充实自己的荷包。穿越酒吧是她一个同学的家人经营的,每逢周五和周六的晚上,她都来这里跳舞驻场。通常每个晚上她只跳两支舞,之间则穿插一些其它的演出。这种安排,让她既能在跳完一支舞后稍事休息,又能为下一支舞做必要的服饰更换。

 

今晚的第一支舞,是由她自己编排的独舞。舞蹈表现了一个少女在清晨林间的小径里漫步逡巡,感受阳光的沐浴和大自然的眷顾。

 

谭晓清的舞蹈,跳得自然流畅,每个动作都显得优美而有韵味。在轻柔的伴奏乐曲声中,她时而碎步款款前来,如沐和煦的春风;时而转身翩翩而去,留下妩媚多姿的倩影。当她静立时,不浓不耀,不渲不染;当她起舞时,舞衣轻轻飘起,播撒着明艳与活力。谭晓清跳的这支独舞,不仅很好地诠释了人与大自然之间的和谐,还把一个妙龄少女飘逸纯美的身心,表现得淋漓尽致。

 

许新目不转睛地看完了谭晓清的独舞,心中涌起了一种深深的感动。或许是由于机缘巧合,台上这个女孩唯美的表演,在不经意间便触动了他灵魂的最深处。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头脑里想的全是该如何去结识这个女孩。

 

在生活里,许新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相反,他的思考通常都很现实与理性。他明白,想要把这样一个女孩追到手决非易事,若是仅靠送花之类的小计量不光没有胜算,反而会因为唐突而断送机会。起码,他得先搞清楚这个女孩的来路与背景,这才不致于在同她交谈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许新紧张地思索着。他觉得要想同她交朋友,最好能创造一个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当然他必须得找到切实可行的办法,因为这并非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此时,台上的谭晓清已跳完了第一支舞。舞台的四周响起了稀稀落落地掌声。有人走到台前,将一束鲜花献给了她。

 

许新环顾四周,见酒吧里的客人们大都挤在离舞台较近的地方。后面的桌子坐着的客人不多,也没谁留意他对台上那个女孩的关注。

 

许新眼看着那个女孩抱着花下台,走进了侧面的一个像是演员休息室的房间。他的心里立马产生了一种想跟过去的冲动,可他还是理智地劝自己这种事千万不能冒失。俗话说,心急吃不到热豆腐。

 

舞台上又有人登场了,这次是一个三人小乐队,打算表演男女声混唱。他们扎好架子后,在鼓点声中奏响了音乐的前奏。这次的音乐很有节奏感,摇滚的味道十足。原先在台边围坐着的男男女女,不少人站了起来,随着音乐摇晃着身子。酒吧里的气氛比刚才热闹多了,坐在后面桌子的几位客人也纷纷涌到台前,只剩下许新还孤零零地在角落里坐着。

 

台上在唱些什么,许新根本就没有留意。他的头脑中还全都是刚才那个跳舞女孩的影子。正当他对下一步的行动无计可施时,却看见那个女孩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她肩披一件浅色的外套,边走边拿着手机象是在同谁聊天。由于舞台附近的音乐比较吵,她便向大堂的角落走去,坐在了许新斜对面的小桌旁,继续在电话里同谁小声说笑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是结束了同朋友的聊天,接着又发了一阵子的短信,这才终于把手机放在了桌上。

 

许新很想马上坐过去同她交谈,可他还是按耐住了这个冲动。想想看,一个女孩在酒吧里见到陌生的男人不由分说地坐过来,她能有心思陪你说话么?不过这种机会十分难得,大胆地坐过去介绍一下自己也似无不可。许新有点犹豫了。

 

正当许新盘算着该不该去碰碰运气时,一个短发的女孩从那间休息室里慌张地走出来。她来到了那个女孩的身旁,俯身对她耳语了几句,然后拽起她一起急步地返回了休息室。

 

此刻,许新发现了一个新的机会:那个女孩的手机,被她遗忘在刚坐过的那张桌子上了。

 

许新的心头一阵狂喜。这可是个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实在不容他再错过。他只要大胆地走上前,拿起手机浏览一番,便立刻能知晓她的姓名和电话。

 

可是,倘若女孩的手机被锁屏保护了怎么办?再说偷看她的手机需要时间,万一被发现了接下来就不好办了。要不干脆把手机偷走算了?等跟她结识后,再买只新手机送她不就行了?许新一时心乱如麻,拿不定主意。

 

偷手机决不是个好办法,许新在心里说。偷了她的手机,不光会让她伤心,还会立刻给她的生活带来麻烦。要是今后让她知晓了,一定不会再原谅他的。这该如何是好呢?

 

突然,许新的眼前一亮。他想到了刚刚才调试好的闪影。何不用它来试试呢?只要用闪影取走那个女孩手机上的用户数据,回头再慢慢研究,就准能找到有关她的信息。

 

若是当场被抓了现行怎么办?许新依然犹豫不决。

 

不过,眼前的机会,不抓住可就没了。许新开始在心里权衡着风险。他想:万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就立刻放弃行动赶紧溜掉。反正他又没带着手机离开酒吧,别人能把他当小偷么?只要行动得够快、够隐蔽,还是有可能得手的。

 

可是,这样做不就侵犯了别人的隐私吗?

 

这个问题,对专门研究用户数据安全性的许新来说,显得非常好笑。其实这种行为不仅是对别人隐私的侵犯,如果严格量刑的话,应该算是一种行同盗窃的罪责。

 

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实在太诱惑人了。尽管许新一时拿不定主意,可他也不想因为错失这个机会而追悔莫及。

 

为了平复内心中的纠结,许新开始给自己作案寻找理由。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作案的动机。

 

许新认为,把女孩手机中的用户数据取走,严格说来当然是属于盗窃,可他作案的动机却是无辜的。他的动机,不过就是想借此同这个女孩结识。这就好比有一个男孩,某天在图书馆里偶遇了一个让自己心仪的女孩坐在邻桌,便趁她离开座位时,悄悄地翻开她留在桌上的书本,偷看了她的名字。这样的行为,能算得上是盗窃吗?

 

当然,这个理由是相当诡辩的。可如果用另一种方式提出质疑就是:以爱为目的的盗窃,是否也该算是一种罪责?许新真的有点糊涂了。

 

于是,许新替自己进一步地辩解说:在取到手机上的用户数据后,万一看到了不该看的内容,他一定会马上将数据完全删除,决不向外传播。至于窃取用户数据这个行为的对错,其实别人怎么讲都不必在意,只有那个女孩才真正有评判的权利。

 

舞台上,小乐队已经奏响了第二支曲目。许新明白,他得马上动手。一旦手机被人拿走了,再想动手就迟了。他的头脑中飞快地推演着各种可能,包括万一被人发现后该如何脱身。他扫视着四周,见酒吧里人的注意力正被台上演出的摇滚吸引着,压根儿没人注意他这边。

 

许新终于鼓足了勇气。他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一只手端起尚未喝光的金菲士杯子,另一只手拎起桌下的书包,悄悄地走到那张放着手机的桌边坐下。随后,他把书包放在桌下的地板上,又把杯子挡在了手机的前面,假装自己只是换了一张桌子坐的样子。

 

许新一坐下,就偷偷拉出桌下书包里的追风电脑,开启了电源。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桌上的手机,见这只手机样式老旧,深色的外壳在灰色桌面的背景下一点也不显眼。他再次小心地扫视四周,发现依然没人注意这边。

 

许新装着观看台上的演出,可手上却一点也不停歇。他隐蔽地把包里的电脑和桌上的手机用通用串行线连接起来,然后立刻启动了闪影。

 

刹那间,电脑屏上弹出了那个进度条,中间的亮线开始缓慢地向右移动着,显示出手机中的用户数据正被闪影检测和存档。

 

这一刻,许新真正地感到了紧张。他的心跳加速了,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他真想抓起金菲士的杯子猛喝一口,可此时这只杯子正挡在手机的前面,他不敢马上就除去这一层掩护。

 

虽然许新的心里紧张地咚咚直跳,可表面上他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二十秒、四十秒……许新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缓慢向右移动的亮线。此时,他很后悔没有对闪影做另一个关键的优化:在这个实际应用中,闪影其实根本不必费事检测手机里用户数据的安全性,直接存档就好了。

 

此时,舞台上的男女声混唱接近了尾声,也把酒吧里的气氛带到了高潮。聚集在台前的人们高举着双手,随着摇滚的鼓点肆意地摇摆着、尽情地狂欢着。

 

一分十秒、一分三十四秒,进度条上的亮线终于到达了终点。

 

许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迅速把连接电脑和手机的通用串行线断开,然后把电脑合上塞回包里。他见还是没人注意这边,便索性把藏在金菲士杯子后面的手机推到一边,然后抓起杯子猛灌了几口,喝光了杯里的饮料。

 

正当许新准备起身离开时,刚才的那个女孩重新回到了舞台上。

 

许新又变得有点紧张兮兮的,好在她并没有特别留意到他。为了不引起注意,许新决定先坐在原处不动。由于舞台的灯光很亮,而他则坐在后排的暗处,即便那个女孩从台上看过来,也未必能看清他的面孔。

 

台上的谭晓清亭亭玉立,正准备表演第二支独舞。此时她换上了一身旗袍,原先扎成马尾辫的秀发自然地披散在她的肩头。这支追忆三、四十年代的旧上海灯红酒绿生活的舞蹈,带有非常浓郁的怀旧风格。

 

在台上柔和的灯光照射下,谭晓清青春的肢体舞动了起来。她跳得不急不缓、从容不迫。同前一支舞相比,这支舞的动作虽略显简单,却极富有感染力与诱惑力。仿佛是少了一点唯美与清纯,多了一份柔情与放纵,让人重又置身于昔日繁华奢靡的旧上海,感受着那种带着惆怅与颓废情调的夜生活。

 

舞蹈是一门美妙的形体艺术。一支美轮美奂的舞蹈,带给听众的不仅有美的熏陶和享受,还有同舞者心灵上的沟通和灵魂深处的共鸣。

 

谭晓清的这支优美动人的独舞,让台下的许新看得如痴如醉。他再次被深深地打动了。此刻他几乎已在心中认定,台上的这个女孩就是他一直在生活中找寻的伴侣。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对刚才自己犯下的那个原罪,许新此时一点儿也不觉得后悔了。他反倒在心中暗喜。他相信那些数据一定能帮到他,让他了解台上的这个女孩。之后么,他会想出办法结识她、爱她、同她过一辈子。

 

当这支舞终于结束时,许新等那个女孩下台走进休息室后,便立刻抓起书包和桌上的手机,不动声色地从人群中间向外溜去。

 

在酒吧的一侧,许新把手机交给路过的一个服务生,告诉他手机是刚才台上跳舞的女孩丢落的,请他务必把手机交还给她。随后,许新一边不紧不慢朝门口走去,一边回头留意着那个服务生,直到看见他把那只手机带进了休息室,才从容地迈出了酒吧的门。他还没走出几步,便加快了步伐,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这时,许新才觉得简直快要饿昏了。他三步两步地走进了一家尚在营业的必胜客,叫了一份匹萨套餐。他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整份套餐,随即走出餐厅,在街上拦了一辆计程车。车子开出街口后,便朝着浦东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许新终于回到家时,午夜刚过。诺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格外冷清。

 

不知因为是刚才在酒吧中的经历太过刺激了,还是那两杯金菲士让他上了头,总之许新感觉困倦极了。他把书包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丢,便走进自己的卧室,三下五除二地脱去衣服,一头倒在床上,不消片刻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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