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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狼皮烟袋:第二十一节

(2022-06-30 07:51:44) 下一个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狼皮烟袋

作者: 八峰

 

第二十一节

 

第二天,七月十二日。 天气一如既往的晴好——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早饭后,剪子湾山口兵站大院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先是从康定城里十四军某团派来了两辆牵引卡车拖走了后院里被炸坏的两辆运送电台及相关器材的EQ140卡车,陶跃进带着十四军的押运人员也坐上两辆牵引卡车一起离开了兵站。

八点半左右,军区专案组和协查小组的大部分军警人员也带着各自的行李、武器和装具、分乘数辆吉普车与卡车陆续驶离了兵站。

临走之前,廖新平和郭胜利把教导员张贤友和兵站副队长陈汉阳叫到了专案组的临时办公室里,向二人传达宣读了成都军区首长的指示与联合侦办组的通知:从即日起,案件调查工作将告一段落;相关主要嫌犯已经确定并得到控制;爆炸案现场的清查工作也顺利结束;十四军押运人员和受损车辆已按照命令撤离兵站;军方专案组和地方协查小组的所有人员也将于今日上午全部撤离兵站。 原兵站分队长李智林已被正式撤职、由军方专案组逮捕带走、交由成都军区军事检察院审讯;其余嫌犯则分别由甘孜州和雅江县公安机关逮捕查办。 从即日起,解除对剪子湾山口兵站和雅江县河口镇等处的设卡、警戒与检查;兵站恢复正常运转,由陈汉阳暂时代理分队长职务,等候军区川藏兵站部即将下达的换防命令。

“在兵站这几天有劳你们两位了!我和廖处长还有办案组的同志们都非常感谢!”郭胜利满脸感激地拍着张贤友和陈汉阳的肩膀说道。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嘛,案子如此复杂,在廖处长和郭处长的英明领导下、两天就给破了—— 这还是领导有方啊!”张贤友连忙连忙恭维,他看了一眼廖新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外贼、就是那个叫央金的女人吧?那个勾搭李智林的——”

“张教导员,”专案组长不满地打断了张贤友的问话,“现在还没有最后结案,有关案情的机密你就不要打听了!总之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外贼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 廖新平说完后便和张贤友、陈汉阳两人握了下手,然后与郭胜利一起跨上了已经在院中等候的吉普车,一溜烟地驶出兵站大门、沿着川藏公路朝康定方向疾驰而去。

 

紧张了数日的兵站终于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陈汉阳布置完后院库房的维修任务后,带着炊事班的两个战士赶着兵站的骡车到三湾歇马场拉菜,又购买了一些维修库房所需的材料。

回到兵站后,时间已近中午,兵站电台接到了川藏兵站部下达的换防命令:要求当前驻守剪子湾山口兵站的守备三团二营一分队从即日起开始交接兵站有关工作,七月十五日起由守备三团一营二分队正式接管剪子湾山口兵站有关防务;换防完成后二营一分队将被调回雅江县守备三团二营驻地。

吃完午饭后,张贤友与陈汉阳握手告别:“换防任务紧急,你们抓紧时间准备吧!我也要赶回河口镇营部去了。还有、抓紧时间去医院看看你的手伤吧!”

送走教导员之后,请假获准的代理分队长驱车来到了雅江县城里的解放军第五十二医院川藏南线分部。挂号之后他上楼来到门诊外科,一个身材瘦削、穿白色大褂、戴着白帽和口罩、鼻梁上架着一副深褐色宽边眼镜、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男医生迎上前来。

“这边坐下,哪里受伤了?” 医生指了指桌子旁边的椅子对陈汉阳说道。

“哦,医生—— 是我的手指。”陈汉阳举起缠着纱布的左手。

“嗯,来,让我看看!”医生戴上胶皮手套打开纱布查看了伤口,不禁皱起了眉头:“你这是被啥东西给咬了的啊!?怎么不早来啊,伤口都感染化脓了!”

“哦,这两天兵站里事情比较忙,所以就自己处理了一下、没有及时来医院看。”陈汉阳带着歉意解释道。

“还好,手指能保留下来,你要是再晚来一天,这几根手指头就得给锯掉啦!我们马上给你处理一下—— 宋医生,请你过来给这位同志清理包扎一下,最好再给他打一针破伤风,我得马上去院长那里开个会。”

“好的,杨主任。”一个年轻的军医走了过来,他叫来一个护士,两人一起清理了陈汉阳手指的创口,清除了脓血和腐肉,然后消毒敷药、重新对伤口进行了包扎。

陈汉阳拒绝了打破伤风的针,医生只好又给他开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药物。 随后副分队长驾车返回了兵站。

 

下午三点多,杰珠村的商贩边巴赶着满载山货的骡车、沿着川藏公路向东行驶,来到了折多山口附近一个叫做结那措的地方。 川藏公路在这里沿着结那措南端险峻陡峭的山崖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形成一个地势十分险恶的地段。 这里也是川藏公路南线事故频发的高风险地段之一。

边巴赶着骡车,小心地沿着公路急促的转弯行驶,不料迎面驶来的一辆满载货物的CA10解放牌卡车,由于坡陡弯急、卡车速度又比较快,竟然越过公路中线朝边巴的马车这边冲来,卡车司机猛踩刹车,边巴也猛然拉紧骡车绳套、同时拉起车闸扳手,“吱呀——” 随着一阵刺耳的声响,卡车和骡车终于都停住了。

然而卡车的车厢后部仍然刮碰上了骡车的厢板。

“对不起啊!兄弟,真是对不起!”卡车司机打开车门跳下驾驶室、操着一口藏语地向边巴道歉。

“你是咋个开车的嘛!再向前撞一点,我就整个车子都翻到山崖下面去了!”边巴也跳下骡车、狠狠地瞪着嘴里不停道歉的司机。

“快看一下吧—— 把你的车子哪里撞坏了?”卡车司机点头哈腰地赔不是。

正在这时、卡车后面停下了一辆闪着警灯的带斗摩托车,两个佩戴着‘川藏公路交通管制’红色袖标的交通警察从摩托车上下来后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走在前面的高个子交警用藏语问道,他戴着墨镜、脸膛黝黑,看了看卡车和骡车碰撞的地方之后,对两个事主挥了挥手:“你们先把车都靠边!让出道来!然后再到我这里来。” 

边巴只好无奈地听从警察的命令、赶着骡车退到了公路靠东南的路基空地上,卡车司机也把车慢慢倒退到路边,然后两人一起来到摩托车跟前。

“说说吧,到底是咋回事?你先说!”高个儿警察指着边巴说道。

“哦,”边巴应了一声,有些不放心地扭头瞥了一眼后面的骡车,见那个矮个子交警正在指挥其他被阻挡的车辆通行。

“哎!你往看哪儿呢?我让你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个子交警不耐烦地冲着边巴喝问道。

“哦、好好,是这样的,”边巴连忙向警察解释了在转弯时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刮到车厢的事故过程。

“你是说、你当时完全在外道上转弯,是卡车过来撞上了你?”高个儿交警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一边反问。

“是啊,不信你可以问问他呀,是不是他撞了我!” 

“我当然要问了,你先把这张表格填写一下吧,然后在底下这儿签个字!要实事求是啊,不许说谎!”高个儿交警又递给他一张表格。

边巴无奈、只好接过表格填写起来,而高个儿交警则开始了对卡车司机的讯问。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警察才放行了边巴和他的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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