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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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诗--评诗--作诗(ZT)

(2006-09-11 04:46:44) 下一个

读诗--评诗--作诗

在菊斋的讲座稿

□ 微吟无板

(文作于20046月,菊斋的讲座稿)

菊斋主人邀请我作关于诗词评论的讲座,因为据她说,很多人认为我在这方面擅长。我觉得这是一种“历史”误会,是我的上网历史造成的误会。我上网这几年,倾泻的读诗评诗文字量相当大,有些看法被网友们赞赏,有些则引起争论甚至激烈冲突。总之,这个“存在”屡屡被强调,自然给人这个印象。

我对评论该怎么作,没有系统的看法。我也从未写过任何正式的评论文字见诸纸媒体。那种纵观全局、高屋建瓴、指点天下的作法甚至想法,我是一毫也没有。那样的思考当然是有用的,但我不具备那样的能力。我往往只能就诗论诗,从读的感觉,从理解来切近地谈一点一滴。这离评论家的“风范”甚远,呵呵。即便是象前人 诗话、笔记一类的,我也没有尝试过作它一本。有人劝我把这些年那么多片段整理成集,我积极性不是很高。一是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值得整理的,二是这事说来容易,做来很花时间。我有限的时间,宁可上网读新作,写下新感受。因为,我视读诗、评诗为学诗的最好机会和不亚于作出好诗的那种享受。这样的精神需求,属于 业余自娱一类,我也就安于这个规模罢了。当然我还是勉力整理那些片段的,只是排在第二优先而已。

我想强调的,不是如何评论诗,倒是如何读诗,鉴别和吸收。我猜测,其实这才是许多诗友关心的一点,就是怎样去欣赏诗(我把欣赏和批判都当作中性的互通的概 念),通过欣赏提高自己;评论只不过是这种欣赏的表达方式,或者副产品。评诗之意不在评,在乎赏学之间也。

而且我猜测,多数诗友都希望自己写出好诗来。大概只有极个别诗友有志于成为评论家吧?如果有,恐怕我是在浪费你的时间了。我说不出什么高见低见的。

所以,如题目所列:读诗--评诗--作诗。这个评诗,我是定位为“末”的,两头是“本”。


【从兴趣出发去读诗】

有效地读诗,我以为最重要的前提,是兴趣。读诗既要多啦,又要精啦,等等,这些都对着呢!我不说这个,我说的是,当你有了一定泛读和精读的阅读量的之后,读诗要由着兴趣来,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假如我现在不喜欢读这一类的作品,我不要勉强自己去读。因为,我认为,诗是要用活泼的心、敏感的心去会的,读诗和作 诗都是这样,心正在活泼着、敏感着,我来做这件事。我想绝大多数朋友不是当专业当工作来读诗的,没这个非得读什么的压力。如果说有,可能是从众、从潮流的心理压力。比如人家说清诗、宋诗怎么怎么高,人家说黄仲则怎样怎样好,我于是一定要去读,恶补,不然我好象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我说如果这样,还不如先不读。我就回头反复研读唐诗三百首怎么样,如果我觉得兴趣盎然的话?如果我确实有心得的话?

这话往深里说一步、说透一点,就是去争竞之心,去多见闻之矜喜,去少见闻之惭愧。我这话是有针对性说的,是看了网上一些浮躁现象而说的。把诗当作你私会的爱人!只为了相会的欢愉,不为了在大街上挎在胳膊上招摇。

从兴趣出发,我不仅仅指读前人的名作这个范围,针对我们网络的特点,也指阅读网人的作品。不要勉强,不要迁就人情。是我朋友、他关照过我的诗、他是高手,等等,所以我去读。不,我要凭我当时的兴趣。我对题目、题材、体裁感兴趣,我才细读它。我说这个,可能有朋友说,你这不是废话,网上这些作品,不比古人名 作,我何必勉强去读,当然是有兴趣才读。不是的,当你以评诗为读诗的下一步时,情况就不一样了。我看见很多人跟帖,其实是友情帖、慕名帖,那样不会提高的。我的意思是说,把一颗爱诗的心放好,才能有所感、才可能评得有见地,才可能帮助自己提高。其他勉强因素不会提高自己的水平。评论也不会是什么好文字。

而读网人的作品,我想强调的的是,不仅读好诗(网人也没那么多精品给你读),也要(凭兴趣)读差一些的诗。差些的诗,这是一块巨大的宝藏,如果你善能利用的话。别人的作品正好给你作练习本----你读、你褒你贬、你改,做一套全活儿。古人大作你改不动不是?网人作品,即使是相对好的作品,也常有破绽,正好给你当靶子练。当然这就更要强调兴趣,把爱诗的心放正、放松,才是活泼泼的状态。如果这时候愿意评诗,那么你在最佳状态上。

一言以蔽之,从兴趣出发,才是有效的读诗。这是有效的评论、有效的学习的前提。至少我所可能有的心得,都是从这个基础上来谈的。


【评诗要有健全的心理准备】

从兴趣出发,读了诗,有了感触,要评。好,怎样评?说真话、尖锐、到位。这是我的取向。我不喜欢斟酌婉转的语气,我宁可斟酌最准确到位的表达。读诗、评诗,和作诗一样,也是创造性的活动,灵感一样会稍纵即逝的,我必须把对艺术的尊重,而不是对作者面子的尊重,放在第一位。我这个态度是个人偏好,但我估 计,任何人如果认真去评诗,早早晚晚、多多少少会碰到我这种问题、并不自觉地倾向于我这种抉择。而当你沉浸在状态中的时候,你多多少少会忘记对方的面子,会倾向于直率。

但直率有时会触发危机:有的作者面子上挂不住,会恼火、会反唇相讥,甚至出言不逊,另一种就是用回避实质的办法巧辩。反过来说,从作者这方面看,也常常会看到,读者不认真读、皮毛之见,或者是先入为主,解得胡说八道然后痛批我一通,不由我不火。这些都极难避免。有时一方错,有时双方错。我们当然说应当力求公正、互相理解体谅等等。但“理解”这个东西是个奢侈品,不是总给我们这些有很多缺点的人类预备着的。

所以我说,发表读诗的意见,得有心理准备,要发生不愉快的。这一点,比发表诗要准备被批评还要紧,因为读诗相对于作诗,究竟是第二手资料和感觉,错误发生的可能更大。思路在作者手里,他有解释权。你得准备你解得不对、批得不对,人家不高兴。

我的态度是,批评还是要尖锐,但绝对要尊重人,不可嘲弄人家作品。我说的尊重人和顾及人的面子是两回事。对诗不对人,事后不记嫌,下回照旧认真。我可以说,网上要认真批评诗作,不可避免会卷入争执,这次没有,下次没准就有。唯有做好心理准备,端正心态,才能涉入认真有成效的评诗活动。


【具体读诗第一要从理解开始:毋必、毋我】

这一点好像废话,其实我们常常忘记。

怎样理解呢?穿作者的鞋,设身处地。怎么知道我没有“必”、没有“我”呢?检验自己的思维逻辑,检验自己的论据。

作者未必云然,读者何必不云然。这个著名读诗态度可取吗?要看怎么说。我以为,这种主张是在高一点层次说的,是在充分明了作者意图的情况下进一步发挥的问题。不能拿来当作胡解作品的借口。如果有几个解释思路,当先考量作者的思路。我可以说作者思路表达或表现不好,我不可以不承认作者的思路。

我举李商隐的一首诗作个解诗的例子。

咏云
捧月三更断,藏星七夕明。
才闻飘迥路,旋见隔重城。
潭暮随龙起,河秋压雁声。
只应惟宋玉,知是楚神名。

这是咏物诗,古人咏物有一定章法,句句不离本物,而尽量不直接字面上涉及本物。所以读题,知道是针对云,这一步绝对不可忽略。顺便又涉及一个例子:读题一定要当心。不是仅仅知道,例如什么是咏物诗、基本要求是什么,那样的知识就可以了。运用上要训练成习惯。记得独孤食肉兽在故乡前唐风宋韵论坛发过一首诗, 题目是“题挂历”,内容是咏挂历上一幅山林图。我记得当时好几位老兄都这样评诗:没有看到讲挂历如何啊!这就是在“理解”这个读诗的最基本的第一步上栽下马来。他们把“题挂历”当成“咏挂历”了!古人动不动就题壁一首,照这么讲,难道还要在诗里提到墙不成?呵呵。这是个训练问题。“诗感敏锐”这个素质,一 半依赖于“理解对路”这个素质。这都是平时注意自我训练才能达到的。

回到这一首,如果不注意到题目是咏物,并知道咏物诗的特点,这八句恐怕就真的不知所云,越往后越不知所云。而知道咏物诗的特点,就知道从句句说云的角度去想。这首诗我有一回选来在网上这样评过:

捧月三更断,藏星七夕明。
(七夕而藏星,一点恨人处,又何尝不是体贴牛女?明,更耐寻味。)
才闻飘迥路,旋见隔重城。
(变幻如此,翻覆可惊。)
潭暮随龙起,河秋压雁声。
(河秋压雁声!沉郁顿挫,似柳永八声甘州之滥觞。)
只应惟宋玉,知是楚神名。
(无此一结,诗情无所归。文章所贵,就在翻出意外。如此一来,云亦有情,惟宋知之,旁人欣羡复怅惘,情绪都在其中。)

有人有不同意见,以为第二句不是说七夕藏星,乃是说平时藏星,到七夕放明,谓其有情。不然“明”字怎么解呢?星明很直接,别的什么还可以明呢?

产生这种意见,就是读得比较浅,没有思虑周详的缘故。先从常识看。如果时藏时露,就不能叫做一年到头藏着星,等到七夕才让星放明。所以若解作星明,只能是说云一直藏着星。但没有这样的自然现象啊!而遮蔽星星,云自己偏明(月照使明),则是常见的,七夕见也不足为奇。

更重要的,涉及旧体诗基本知识的是,捧月三更断,藏星七夕明,得考虑按句法读。这一点往往我们忽视。既然咏云,而这联又对仗,则明和断对称,显然都是说云。否则如果明说的是星,断岂不是说月了?月怎么断呢?自然是云断。捧月至三更而断。断,散也。美景不终,幽人感伤。而蔽星桥于七夕而己偏明,是煞风景 也。

当然再深入去读,又何尝不是怜月怜星。(怜月,自己散,让月光明独照也。七夕云明而藏星,体贴牛女也。) 到这一层,才有所谓读者何必不云然的空间。可以看出,这个空间是建筑在基本问题的准确理解基础之上的(这里:不是平时藏星,而是七夕藏星/不是星明,而是 云明)

这里也就暗示:云其为神(是神吗?结句告诉我们,是),难测也。所以刚刚闻飘迥路,便又见隔重城,继续阐发变幻如此,翻覆可惊。至潭暮随龙起,河秋压雁 声,便写到云的性情。沉郁顿挫,别有古愁。到此用足了力,却一转:这些都谁能知呢,只应惟宋玉,知是楚神名啊!高唐神女啊!难怪啊!

这样读,李商隐一首咏物诗,我们发现的就可能是作者的许多心情寄托。它手法新巧,但我们在深层次上不觉得是新巧,它是沉郁顿挫。

常有人说我评诗细微。我有一个别人往往做不到或懒得做的地方,就是真的把人家的作品从字面再造境起来。我很少见人这样读诗,从如何下评语是看得出来。对个别意象欣赏的固然多,对文字字面夺情的感受也常见,就是整体入境、造境的朋友很少。

这种细,同样应当作为质问自己诗作的标尺。这个“理解对路”也涉及作诗。有个例子,是网上一位我很佩服的高手的作品,具体我记不得了,记得是拿“阿母”这个词代指慈禧。单单“阿母”一个词,怎么会令人联想到是指慈禧呢?根据是,“阿母”总是特指王母娘娘,所以在那首诗的环境下,会令人想到慈禧。但问题是阿母”是个普通词,就是指母亲啊!怎么会特指王母娘娘?李商隐固然说“瑶池阿母绮窗开”,那是有“瑶池”二字限定的。孔雀东南飞中却说“阿母大拊掌”,就是母亲的意思么!这个错误这么明显,却发生在高手。问题不是没有想起孔雀东南飞这个常典出处。问题是古文语感上本来是可以直接意识到不妥的。古文语感我 们无时不可放松,这种“细”的理解状态需要训练成为自己的常态。

【用意境、字句的推敲来品鉴作品】

我的品鉴方法总是包含着“假如是我,我会怎么作”这个问题。我代入,我设身处地。我尽量把握原诗意旨和意境,以这个为前提来推敲。我读任何诗、评任何诗都不喜欢泛泛去读去评,我都是经过这一遍。即使很多时候我只是贴出了评论文字,其实我底下已经做过改动工夫了。我的目的大多数时候不是评诗,我的目 的是拿诗练手,提高自己。完全是“自私”的目的。这个做法,网上做得比我还明确有章法的,是紫光。这是互利互惠的好事。

假如是我,我会怎么作”,并不是要突出我,而是要把握作者原来要说什么,怎样从作者已经创造好的意境之大体,补造完整或能升华到更好。这一点我愿意特别再提醒朋友们注意。这里也还是“毋必、毋我”的要求。虽然我时时把这个放在心里,但很多时候是得不到和作者互相理解的。有时候是我的理解没有到 位,有时候是作者不能体会我的苦心。我这里的意思是说,虽然可能看不出“毋必、毋我”的效果,但自己时时不能忘记它。

我还是举些例子。

前两天,看到杨柳困诗友的七律《闻鲁迅先生为人诬成汉奸》

荆棘生于老地方,参天渐掩太阳光。
国魂伴酒腥红笑,一种荒唐新上场。
鲜血经年痕迹灭,百年麻木重开章。
灵台哀罢秋风雨,夜色昏冥齿发凉

我的评论是:

荆棘生于老地方,参天渐掩太阳光。
(好!率直语成诗语。想起我的“淡蓝天色下平湖”。)
国魂[]酒腥红笑,一种荒唐新上场。
(换一个字,侑,如何?文一点,但厉害。)
[鲜血]经年痕迹灭,百年麻木[]开章。
([血色]似更好,对仗也工些;后五个字含曾鲜之意。[],不可以吗?[]拗了。)
灵台[哀罢]秋风雨,夜色昏冥[齿发凉]
(似用力多了些,前面句句用力,这里着重于深悲,要轻些好。吟罢低眉无写处,月光如水照缁衣。齿发凉,是牙齿和头发都凉,还是牙齿“发凉”?若前解,似无必要写头发,若后解,过于不文,意思也重复了些----盖前边已经说足[齿冷]矣。灵台我亦秋风雨,或与先生慰夜凉?也许我会这么写。)

这首诗现代感明显,在首联。有些人不习惯,其实它句法上并不违反古典。我设身处地去感知作者的心情,便别人不耐处我觉得妩媚。这首诗不成熟在于,剑拔弩张一直到底,手法上反而显得后劲不足。我从原诗去体会,如此愤慨之后该想些什么。那么就是思想到先生,一种悲凉感慨。所以我就大致改成这个样子。并 不是所有地方都斟酌得很好。比如那个“侑”字,意思更贴作者原意,但语感不大搭配整首诗。这也是作者反批评所指出的。


再举一个例子,我整理出来的一篇旧文:
诗写好了,要自问格调何在。(微吟自习室批评案例之一)

精整简约如律诗,亦不必字字珠玑,有一联肩起格调即可。

例如某网友的作品:

寄水中落花
潇潇前夜雨,寂寂满林芳。
一落湿难起,三翻怨易伤。
宁知风有恨,漫看水流香。
归处不堪问,烟涛正渺茫。

个别地方遣词弱些,比如首联对句有歧义,从后面几联看,是说原来的满林芳都落了,但句子本身好象也可解为林中仍满是花,只是寂寂无人赏。不若言“失林芳”,何处去了,委地逐流水也。又比如颔联比较敷衍,湿难起、怨易伤都是没话找话。

但主要问题是,在首联一个很平正的开头之后,后三联看不出何处肩起格调,平淡敷衍下去,整体遂觉无味。

即景咏叹,总要生发一点情寄出来,不能全拘于所咏本身。我的改法:

寄水中落花
潇潇前夜雨,寂寂失林芳。
一落辞高想,三翻抱永伤。
宁知风有恨,漫看水流香。
归处不堪问,烟涛正渺茫。

格调即在颔联。(冬永注:“三翻抱永伤”似仍需斟酌)

从上面这个评论可以看出,我是根据其大体意境,思考如何升华一步,显出格调来。你看颈联、尾联我一点未动。可是承接不同的颔联,感觉大不一样。我从理解开始,从个别字句推敲入手,看是否适合那个境。然后再体会整体上欠缺什么,怎样升华。很明显,这样品鉴,这样改诗,我自己的收获比谁都大。就象我作 了一首诗。 

【其他一些零碎心得】

自己网上的评论,隔一段时间要调出来,都重新读读。这对我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提高方法,隔一段时间重读,往往会一下子看出自己以前自以为是的地方其实是错的。莞尔一笑之间,你就长进了。还有就是,一些特别好的见解,当时是灵感所至而发的,没有整理,时间长了,反而忘了。重读一下,能给自己再充充电。当然, 拷贝下来整理成笔记可能更好。说来惭愧,我自己限于时间,这个整理的工作比较懒得做。

准备一个“锦囊”,笔记本,或电脑中的文件,都可以。把好的诗思、诗句赶紧记下来。我很多作品中都有锦囊的贡献。有两种灵感状况,我觉得应当留意区别。有时有好句而无一套意境思路,那么绝不要勉强 去作诗,糟蹋粮食。记下来,留在锦囊中,以后往往会用得着。而有时则是,有一套好的相对完整的思路,但并没有妙句的灵感,那么就尽可能勉强一下,作个草稿出来,留待以后修改。这个草稿要勉力作出来,不然意境会在记忆中消退。

记下一些抽象的泛一些的心得,尤其是从网上讨论中,记下来。慢慢会形成一些专题,有可能的话,可以加工成专文。

潜心去读古人诗(当然从兴趣出发去读),但千万不要走捷径,剥古人的字句,或简单变化古人的意境。那样可能看起来进步很快,作品好象很唬人,其实在比如象 我这样的人面前,我知道你是二手货,你有好多破绽。:-) 而且关键是,你会被自己所欺骗,你的进步是虚的,手法养成歪路子。什么歪路子?空荡荡不切你本心。

专恃才华者,不要学他。第一是才华学不来。第二是每个人都有不少的灵感的,好的诗思并不见得就专属天才,你自己的足够用。第三是你靠勤奋,靠专注,靠严谨,可以不浪费这些灵感。第四是恃才者的路子他自己也走不了多远。尤其是现代人玩旧体诗,古文修养上有待严谨的空间太大了。仗着才华的出品,往往都有明显 的破绽,将来会悔少作的。浪费了。

我觉得这些从严谨角度的训练,其实不是阻碍诗思,而是帮助诗思形成诗。好句我还尽管作去,严谨可以在半成品的斟酌中,严谨可以潜移默化,避免小失。总之,形成一种有根底的素质,只有会更加善用自己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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