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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 家

(2008-03-02 12:08:52) 下一个


搬 家(原创小说)

在蒙特利尔租房子住的平头百姓大都有这种体会,看房子时觉得挺满意:墙壁涂料熠熠生辉,地板油漆精光铮亮;窗明几净,令人耳目清新,也就忘了注意细节问题。待到搬进去,问题接踵而来:窗户灌风,水管漏水,插座徒有其孔…甚至还有令人作呕的小生物。签租约前,房东和颜悦色,有求必应;一旦签完约,他那套敷衍功夫真让人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好苦苦熬到租约到期,再找房子,再搬。好在大街小巷,“for rent”的牌子,比比皆是。蒙市每年春末夏初的搬家高潮让大大小小的搬家公司抖尽威风。而那些走街穿巷寻找廉价公寓的穷人走过阳台上饰满鲜花的高级住宅,望着玻璃门后面穿着笔挺制服的威严保安,心里不由盟生出一个愿望:“哪天也住进这样的高楼大厦或自己买了房子,就可以不必搬家了。”

    

     林吟雪从法国移民来蒙特利尔,六个月内搬了二次家。她的家人还在中国大陆。丈夫是个书呆子,除了看书泡实验室,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移民来加拿大,也是吟雪打前站。

     为了节省开支,她经朋友介绍,和两位学生合住个二室一厅的套间。她住进去的时候,租约还只剩下半年。两个女孩儿合不来,一位要搬出去,吟雪就顶了她的缺。剩下的另一位叫王丽芳,占了个大间,吟雪只好住小间,还有个男大学生叫程元元,住客厅。最后一个月是免费的,吟雪给了让房的女孩半个月房钱,余下的半个月free,就由她享受了。

    谁知这不必付房租的最后两星期根本就消受不起。

    

    因学校放了假,两位室友相伴去了美国。一位神秘兮兮的带走了全部行李;另一位说是跟学校的豪华轿车去美国东部三日游,但吟雪知道,他是送她去了。可怜的小伙子,没缘没份的,何必再傻乎乎地去演十八相送呢!

    

    剩下一个人,有轻松感,有孤独感,更多的是压抑感。特别到了晚上,心里好害怕。她不放心那扇大门。说确切些,是不放心门上老出毛病的那把锁。刚搬进来时,她根本开它不动。有个晚上,她外出归来进不了门,急得拼命乱捶,原以为王丽芳会来开门,出来的却是程元元,他温和地说:

    

   “林阿姨,开这把锁不能性急。把钥匙插进去后,您得将把手往身边使劲拽,并往上提起一些,再转动钥匙。我开一遍给您看。” 

    

    他把门锁上,用自己的钥匙示范了一遍,又让吟雪跟著试了一次。两人进门后,又将内锁的钥匙转了一圈,吟雪习惯地把钥匙拔出来,元元马上制止道:“内锁的这把钥匙不能拔,否则谁都别想出去。 ”

    

想不到蒙特利尔这么个先进的现代化都市还有这种老古董!吟雪无可奈何地寻思。她觉得这古老房子的全部毛病都凝聚在这扇门和这把锁上。每次锁出了毛病,房东就差看门人克洛特来胡弄一下。克洛特耷拉着浮肿的眼皮,在门和锁之间垫一些小木片、硬纸板之类的玩意儿,或者在太大的螺丝孔里塞一个塑料管子,把螺丝拧上,末了用苍白的大手,拍拍四四方方的铜锁,心满意足地对房客说:“Parfait! ( 好极了)!”

     想起门房克洛特,她心里更堵得慌。

   

 

    

    明知大门已锁得好好的,林吟雪还是不放心,拉了好几次才回到自己房间。

吟雪好不容易将精神集中到电脑课本上,她在政府办的职业培训班里听课。没办法,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求生存,一切都得从头来。

    

突然,门上响起“笃笃”的叩击声,从低到高,林吟雪犹豫了半天,决定还是去看个究竟。为了壮胆,她把走廊和客厅的灯都打了开来。

 

   “是谁?”她大声问。

 

   “在门外说不清楚,开了门再说吧。”一个男子声音。听到那标准国语,吟雪稍微放了心。

    

   “你不说清楚是谁,我可不能开门。”

   “那么…是王丽芳让我来住的,她已把房间转租给我。”

   “转租给你?我们已经退了租,过两星期就搬家了!”

    “我知道,我只要住两星期。我把支票都寄给王丽芳了。”

    

    说到这份上,林吟雪不得不开了门。看到眼前的男子,她吓得倒退了一步。他粗粗壮壮的个儿,满脸疙瘩,看人时两颗黑眼珠往内斜视,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他笔挺地站在门口,背后拖了个小箱子。

    

    “您是王丽芳的朋友吗?” 吟雪托了托直往下掉的眼镜架,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她因为要去美国,辗转托朋友找到我,来住她的房子。”他笑道,站在原地没动。

    

    “王丽芳没有和我讲起过此事。我想和您商量,能否过两天等程元元回来了,再过来住?一男一女陌陌生生的,单独住一套房子不方便。” 吟雪口头说是“商量”,语气却颇坚决。

    

    “好好好!”来人爽快地回答,“对不起,打搅了!

    

    吟雪目送着那男子下了一道楼梯才重新关上房门。想起王丽芳,她的气不打一处来。这么精的女孩,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真难为了程元元,为她扛米拎菜买牛奶,心甘情愿地被她驱使了整整一年。吟雪原以为元元在追求丽芳,最近才知道她出国前就有男朋友。她利用关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男朋友弄到美国,自己也在著名的梅吉尔大学得到了语言学博士文凭。下一个目标,当然是在美国搞绿卡,求发展了。吟雪不明白的是:一个野心那么大的姑娘气量怎么会这么小,竟要从两个星期的免费房间中榨出钱来! 她和元元不同,元元靠课余打工维持生活;而她不是一直吹嘘有高额奖学金吗!

    

    林吟雪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放学回来,无精打彩的。开了套间的大门,本想回房间去睡一会,却发现挂在内锁上的钥匙不见了。她大声叫着“元元! 元元!”找遍了厨房、浴室和元元睡的客庭都没见人影。她觉得怪怪的,心里忽地紧张起来,顾不得找锁门的钥匙,赶忙往自己房间跑。不出所料,她放在大壁橱里那只箱子上的锁已经给撬开了,她的全部珍藏 ─ 一万加元的定期存款单,一副高级眼镜及几十块美元都不翼而飞。在心慌意乱之中,她第一个念头是打九一一报警。可是一拿起电话听筒,里面一点儿“嗡嗡”声都没有,象死掉了一样。她这才想起他们三人合用的电话已给王丽芳取消掉了。因为当初登记时,用的是她的名字。她瘫坐在前房客留下来的那张破沙发椅里,一种孤独无助的心酸感觉使她禁不住掉下眼泪。可一转念,哭有什么用!得冷静想想。

    

   银行已经关门,挂失也得等到明天上午,再说定期存款量小偷也提不走;几十美元说不上什么大损失。可是那副眼镜没有了,真让她心痛。那是他丈夫送给她的唯一礼物。在她赴法国进修之前,他丈夫硬要拿他刚得到的科研成果奖给她买一副高级的进口眼镜。“读书最要紧的是眼睛。你这个高度近视眼一定得有一副高质量的眼镜。”

    她一看进口镜架的标价都在千元以上,便说:“真要买进口货,我自己到国外买好了。”

  

   “你什么时候舍得给自个儿买东西,看你一身上下哪件不是处理品!”

    

    就这样,她丈夫坚持给她买了这副莫克利。每当看到这副眼镜,林吟雪心中就充满柔情。她只在法国的毕业典礼上拍照和来加拿大见移民官时戴过两回。谁知…

    

    想到这儿,她决定到楼下看门人家里打电话。

    

    轻轻敲了几下门没动静,吟雪转到门外窗底下。那条终年垂着的黑窗帘把房间遮得严严实实,夕阳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在玻璃上,投下一团团灰色的阴影。吟雪叹了口气又回到门口。她早听说看门人爱睡觉,决定再敲一次试试。

    

   “干什么在我的房前屋后转来转去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句粗重的法语,吓得她用刚举起的手抱住了头。看门人克洛特在后面“嗬嗬”笑了起来。

    

    “可以在您那儿打个电话吗?我们的电话取消了。” 吟雪惊魂未定,用尽量礼貌的口吻说。

    

    “进去打吧!”

    

    克洛特推开套间门,吟雪看里面暗洞洞的,在门口犹豫了片刻,直到他开亮灯才进去。

    

    看门人撅起肥厚的嘴唇,朝挂在客厅板壁上的电话机努了努,迳直进了厨房。

    

    林吟雪摘下听筒,拨了九一一。她侧转身体,斜靠着板壁,一面和警察讲话,一面在研究看门人的窗帘。这窗帘反面怎么成了红的呢?从一角微微翘起的边沿处,她才明白原来是两条迭在一起。

    

    打好电话,她想去厨房向看门人致谢、告别。才扭转身体就看到克洛特坐在她背后的沙发上。

    

   “昨晚来了个小伙子,后来怎么又走啦?”他问。这问题来得如此突兀,吟雪不禁怔了一下。

    

   “您怎么知道小伙子来了又走了?”

    

   “我在这儿是干什么的?”他冷笑着反问。

    

    因为警察说五分钟后就可到,吟雪决定在门外的小路上等他们。她来回溜达时脑子里盘旋着看门人提的问题,难道他在暗示她,小偷是昨晚来的斗鸡眼?她第三次往回走时,突然看见那黑窗帘缺了一只角,一双眼睛闪了一下,那角又盖了起来。她明白了看门人原来是在窗帘后面窥视人的进出。

     有人说加拿大的和平警察连小偷都对付不了。不过林吟雪还是感激他们在离大门不远的角落里帮她找到了那把内锁的钥匙,使她终于能关上大门睡觉。

    

    次日晚上十一点,元元提了个小包回来了,吟雪象见到亲人一样高兴,赶忙给他张罗吃的。

    

   “三日游玩得开心吗?” 吟雪一边煮面条一边问。

    

   “其实也没怎么玩。芳芳的朋友给她搞了张便宜机票,但得在纽约上飞机。学校组织美国东部三日游,牵头的人刚好又是芳芳认得的,她就求他把我俩捎上。我看她行李那么多,只好把她送上飞机。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帮她了。”

    

   “怎么没机会,只要用得着,就是远在天边她都会揪住你不放。”林吟雪气呼呼地说。

    

   “林阿姨怎么对芳芳满肚子气?发生什么事了?”

    

   林吟雪把捞好的面条端到桌上,元元谢过后,坐下不客气地吃起来。吟雪坐到他对面,一面看他“呼啦”“呼啦”地将面条往嘴里拨,一面把这几天的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末了她说:“元元,吃好了你也去查查你的东西,看少了什么没有?”

    

   “我那破东西谁会要?全在客厅的床底下,就几本书,几件普普通通的衣服。”元元笑道。

    

    林吟雪又讲起对斗鸡眼的怀疑,元元吃惊得将筷子停在了空中,听完吟雪的分析他大笑起来。

    

   “首先,林阿姨,您不要再叫他‘斗鸡眼’了。他叫林毅,和您还是本家呢!他可惜长相不好,人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你了解他?”

    

   “我很遗憾,和他还没见过面。不过他与我朋友大学同窗四年。我朋友提起他就赞不绝口。再说,他根本没有我们套间的钥匙,芳芳的钥匙还在我这儿。”元元从甲克衫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两柄一模一样的钥匙,放在桌上。

    

   林吟雪心里好生歉疚,她觉得自己伤害了一个无辜者。

  “那你打个电话给林毅,让他今晚就住过来吧。”

   “现在太晚了,”元元看着表说,“明天一早我去把他接过来。”

    

    第二天,程元元从朋友处回来,对少吟说:“林毅不来住了,他另找了住处。”

    

   “那怎么好意思,这儿他已付了钱。”

    

   “他不会计较这些小事。林毅是个了不起的人!我朋友说,他来开学术会议,宣读的论文轰动了整个会场。我哪天能象他那样有学问就好了!”

    

    吟雪笑起来。她发觉元元对有学问之士一贯的倾心崇拜,刹那间,她理解了他对王丽芳的感情。

    

   “林阿姨,你倘若有空,我们去克洛特家,再给警察局打个电话。”元元突然转了话题。

    

   “嗨!警察局管什么用!我这么点小损失在他们眼里是个零。” 吟雪连连摇手道。

    

   “去试试嘛!林阿姨!”一个大小伙子在林吟雪面前撒起娇来,吟雪只好同意。

    

   “别的不敢说,那副眼镜或许找得回来。”元元颇有信心地说,“你就跟警察说你有线索,小偷就在这个楼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吟雪狐疑地瞅着他。

    

   “您以后自个儿看吧,说穿就不好玩了。”元元调皮地说着,领头往楼下走。

    
****

  
   
吟雪挂上话筒,看到元元和克洛特正在拗手劲,便道:“你们俩还挺熟。”

    

   “克洛特是我的法语老师呢!我没事就来找他聊天,练法语。”

    

   吟雪第一次听元元讲法语,想不到讲得还满流利。对这个小伙子,她真要刮目相看了。

    

   “你那事有线索了?”克洛特眯起眼睛看着吟雪,满脸讨好的笑容。

    

   “是啊!”元元抢着回答道,“克洛特,你们这儿的小偷怎么这么笨!什么不好偷,去偷张定期存款,偷副眼镜,他能用得着吗?林阿姨讲,几十块美元她也不追究了,就算为小偷付改邪归正的学费。可那眼镜是她丈夫给她的临别纪念,非追回不可!你想想,小偷是用钥匙开了门进去的,警察只要查查谁有钥匙就行!”他压低声音用机密的口气说,“有些房客告诉我,这里每逢搬家就会出现小偷哎,你说怪不怪?”

    

    不等愣愣瞧着他的门房回答,他使劲拍了下他的肩头说:“下回再聊!”招呼吟雪一起出去。

    林吟雪清晨刚起床,就听到元元在门外“啊哟!糟糕!”地大叫了一声,她赶忙跑出去看个究竟。

   只见元元从安全门里走出来,手里捏了副眼镜,嘴里骂骂咧咧:“笨猪!什么地方不好搁,搁在安全楼梯正中心!”看到吟雪,他把眼镜递给她说,“林阿姨,对不起,给我踩了一脚。一块镜片破了,我回头给您去眼镜店配。我这还要把芳芳留下的垃圾提到楼下去。”

    

    吟雪已顾不上去听元元说话,全副心思扑在她的宝贝眼镜上。她用指尖轻轻地抚摸着,查看着每个细小的地方。还好,除了少一块镜片,其他都完好无损。失而复得的快乐,使得她每个汗毛孔都兴奋起来。

    

    元元回到套间,看到林吟雪正用一块纱布在轻轻拂拭镜架,便朝她伸出手,诚恳地说:“林阿姨,把眼镜给我。我马上去看林毅,顺便帮您把镜片装上。”

    

   “哪能要你装!我丈夫下个月就要来了,让他拿原来的单子,到原来的眼镜店配个镜片带来,不就行了。元元,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呢!要不是你那好主意,你那番话,他能把眼镜还给我吗!”

    

    “这次便宜了他, 让他得了几十元美金。这家伙才二十八岁,却拿了十年的社会救济金。他不愿学习,不愿工作,我不明白他怎么活得下去?他已经是一头蠢猪,搞不好哪天还要变成囚犯呢!”

    

“你倒了解他的底细!”

    “您要去问他靠什么生活,他也会告诉您。他根本不觉得年纪轻轻靠社会救济过日子有什么不光彩!”

    

    “那房东怎么会让他这号人当门房?”

    

   “还不是为省钱!房东根本不付他工资。只是免费提供他一间最小最差的房子。他每星期扫两次楼梯,哪儿坏了去捣鼓一下。余下的时间,就睡觉和想坏主意。”说到“坏主意”,他笑了起来,修正道,“应当说坏的笨主意或笨的坏主意。哎!哪天能来个高人把他点化得聪明些、勤奋些就好了!”

    

   “好了好了!” 吟雪跟著他笑了一会儿,正言道,“你也不必为这种人去伤脑筋。想想你自己的去处吧。我和芳芳都有着落了,你可还挂在空中呢!”

    

   “我也有去处哇!昨天两个女孩到教室来找我,求我去和她们合住。”

    

   “又是两个女孩!你可真有女孩缘。不过这次你得一开始就打听清楚,不要又空忙一场。” 吟雪半开玩笑半正经地告诫道。

    

  “可是,您如果知道我帮女孩忙是为了打她们的主意,您还会看得起我吗?”元元也是半开玩笑半正经地问。

    

   “嗯…这问题我得想想才好回答。”林吟雪用右手二个指头敲敲太阳穴,回避道,“现在我得去打行李了。周末我利用地铁搬几趟。”

    

   “没听说用地铁搬家的。您那本家讲了,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他把车子开过来,您那点儿东西,一趟就解决问题。”            

  

   “你说的是林毅?他有车子?”林吟雪惊奇地问。

  

   “是啊!他从渥太华自己开车过来的。”

  

   “我不要他帮忙!”吟雪拼命摇头道,“我真不好意思再见他!”

  

   “林阿姨,您并没有错。林毅也很谅解您啊!您不肯见他,他却要来见您。今晚我请他来吃饭。您白天打行李,晚上我还求您帮我烧两个菜呢!”

    

    回到房里打行李时,一直对搬家顾虑重重的林吟雪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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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3)
评论
lenon 回复 悄悄话 写得好!平淡之中有起伏,不落俗套!阿姨是真的文化人!
苏贝冬外婆 回复 悄悄话 回复piao11的评论:
谢谢飘妹的溢美之词,妹妹喜欢老姐的文章,说明我们有缘。我也很喜欢你充满生活气息和坦诚文风的文章。其实你跟我也可以随便一些的,我女儿女婿都常跟我开玩笑的。
piao11 回复 悄悄话 大姐,这小说写的真好。。。


朴实温馨还曲折
我可是一口气看完的。

上次看了没有留言,这次想来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续就留个言说声谢谢大姐的好小说:)

大姐文笔真好
文风更好

小妹佩服的紧
跟大姐说
我给朋友留言喜欢斗嘴取乐
可是跟大姐不敢呢
一动笔留言就肃然起敬。。。。起来
自己也奇怪
因为我不是一个喜欢严肃的人
现在
到了大姐这里怎么就斯斯文文起来了?
心底里感到不解也好笑自己
但不敢笑出来呢:)

谢谢大姐好文
我已经陆陆续续的将大姐的博文看得差不多了

真不简单
夸自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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